〈去蘆葦那邊〉
 
這是我們往返的最後一次
你走在河堤在綠色的
蘆葦那邊,說著
怎麼定義愛情
或許在雙人的腳步間
 
風太大,掩蓋了我的耳朵
但我懂你說的話。蜻蜓
橫切在時間之夾縫
夜是大水,覆沒了長長的髮絲
而你的身影是高高的
色澤、氣味屬於醉夢溪畔
斑斕的浮影在水深處
彷彿留戀的漩渦


 
這時,鳥聲高低
敲開了羞赧的芒花
訝異於萬人中我和你怎麼
像唯一之人,時間就這樣溜走了
我們意會,不需多問,抵定
立在河邊。
 
風太大,掩蓋了我的耳朵
我總是把湧升的激動壓抑下來
在聽到一對飛鳥
或一只酪梨落下成熟的時候
我就是塵土,接住是喜、是憂
你滾滾熾熱的心
 
「帶你去……」
於這條路徑沒有底端的路徑
就去了你帶我去的那邊
「帶你去……那邊
好麼?」
而風太大掩蓋了耳朵
我不敢多問,視為水聲任你溜走
 
 
 
 
 
 
課堂陳芳汶老師提及往事。學生時代,她仰慕伊人許久,
但雙方未曾表示,只有略敘魚雁。某日機緣,他北上政大
探訪。她千思萬想,醉夢溪是唯一可賞玩的所在,於是夜
裡兩人漫步河涘。他內向,彷彿飛過的白鷺,總是說話輕
聲。他鼓起勇氣,說了:「帶你去見我母親。」或許是她
沒聽到,只是淡描:「這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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