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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張眼,擔子反卻沉沉壓上──那是恐懼。他想睜眼,想推開,想凝望,卻看見麗晶公園於前。流瀉的光逗弄著雙腳。林葉飄揚、舞動。似乎世界正說著──歡迎!而我們接納,我們創造。似乎世界正說著──美!他彷彿要(以科學法)證實,每當望向房屋、望向木欄、望向那羚羊,綿延至籬笆,「美感」即刻躍然紙上。且看那枝葉於流風中打顫,是極度的悅人。蒼天上,麻雀俯衝,迴翔,滑進滑出,繞呀繞的,卻是完美操控,彷彿橡皮筋正繫著;小蠅低昂翻飛;太陽於枝葉上聚焦,以柔嫩的金色,以純美的好性情,嘲弄般的,使其發眩;現在是清樂朗朗(許是汽車喇叭),莊嚴的響遍草莖──這一切,如昔日般的沉著理性,如昔日般的出自於平常事物,現在竟是真理;美,亦是真理。美,存於處處。
「時間到了!」Rezia道。
時間,此字剝開它的外殼,把豐饒向他傾注;自他的嘴唇,艱澀、白金、不朽的字詞,如彈殼、如刨刀下的木屑,剝落而下,紛紛飛向適當位置,編撰成一首頌體,給那時間,一首不朽的頌體,給那時間。他高歌吟唱,Evans於樹後應和。死者在Thessaly,Evans歌著,在蘭花裡。那兒他們等著戰爭結束,現在是死者,現在是Evans自己──
「天呀,別過來!」Septimus喊道,他無法直視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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